寒门也能出贵子:从无家可归到哈佛博士|Cell Mentor

  • 2021-11-12 12:00:04    腾讯健康
  • 陈更
  • 健康

Joe Beyene是一名分子生物学家,他向我们分享了与众不同的求学之路。

“作为一个由患有肾病四期的单身母亲抚养长大的非裔美国人,我的科学之路并不寻常。成长过程中,我曾无家可归、还得在经济上支持我的母亲,尽管如此我对理工科的热爱不减反增。去年,我成为了家里第一个上了大学并获得哈佛大学公共卫生领域生物科学项目(Biological Sciences in Public Health)博士学位的人。

灵感如果缺乏行动,就只是妄想。我想分享我的故事,让你记得你是自己命运的主宰―要让它变得有趣,不懈地追求你的梦想,然后你会被最终的结局惊艳到。”

“叫我Ben”

我是家中三个男孩中最小的。我的母亲Adelle与我父亲Ben的相遇,像极了经典爱情电影里的场景。在一辆拥挤的地铁列车上,Ben,一个富有魅力的埃塞俄比亚人,给她让了座。

但是所有的浪漫就只停留在那一刻。Ben对我很疏远。他常常在最后一刻取消计划。我记得在我仅仅7岁的时候,我问父亲:“我应该叫你爸爸、父亲,还是Ben?”他回答说:“叫我Ben就好。”

Ben的冷漠影响了我的童年。这导致我寻求外界的关注,而不是认真发展自己的兴趣爱好。我在学校不专心,9岁时被勒令休学。那次休学的结果就是我被两个粗壮的白人男性警察戴上手铐,扔到警车后面,带到了青少年拘留中心。在之后的5个小时里,这些警察对我施以种族辱骂和监禁威胁。

绕远路

2.36,这是我高中时的绩点,正常的哈佛大学分子生物学博士绝不是这样的。

高一的时候,我们被赶出了出租屋,因为我母亲再也付不起房租了。那些日子里,我经常绕远路,以避开同学,不让他们发现我住在收容所。虽然得和陌生人共用上下铺,但我还是努力完成作业,最终被加州奥克兰的一所小学院--佩丁大学(Patten University)录取。

有一天,在哲学课上,我终于找到了给我带来希望的东西。我从与Ben的关系中感受到的空虚,终于被对知识的渴望所填充,我想形成自己的世界观并予以检验。在这门课之前,我从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对任何事情进行抽象思考,或对事物形成自己的想法。那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我开始质疑我对周遭世界的假设,更重要的是,质疑我对自己的负面假设。这时我在心智上做好了重新书写人生的准备。

“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正是苏格拉底的这些话让我着迷。我决心对我周围的世界进行批判性思考,并在学术界贯彻这种思维框架。哲学课是强大的催化剂,让我对学习萌生出强烈的渴望,并申请了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

我把这个决定告诉了朋友和亲人。他们对我嗤之以鼻。

“Joe,你看到你的高中绩点了吗?”

“Joe,你要知道你是在In-N-Out汉堡店工作。”

甚至Ben也对我说,“得了吧,你要有自知之明。”

9岁时的我会轻信这些话,畏首畏尾,但这次不会。我不知道结果会怎样,但我知道我想申请。为了给申请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做好准备,我在一年内上了三所社区学院的预科,以满足入学的要求。

最开始,我收到了拒信。

拒信的最后写道:“虽然你有权对这一决定提出申诉,但成功率只有不到1%。”但1%仍然是一个机会。因此,我对该决定提出了申诉,并最终获得了2006年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秋季入学录取通知。

从苏格拉底到生物学

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最初对哲学的热爱让我发现自己真正向往的学科--生物学。

大四深入研究复杂的生物学时,我接触到了科学探索,也爱上了这个领域。我对哲学的喜爱--挑战概念知识的基本性质--转化为进一步了解活细胞发育和功能的渴望,我想了解母亲所患的肾病。我最初在佩丁大学的学习是有意义的。将科学研究作为职业的想法使我感到振奋。

我拿到了社会学的学士学位,也很快得到了攻读博士学位的机会。但我决定追寻生物学的奥密。起初,我怀疑自己,因为在理工科领域,像我这样的人很少。但我把这些想法推到一边。

我之后进入旧金山州立大学作为科研助理,并开始学习预科,为攻读细胞和分子生物学硕士做准备。

敲门

学习科学的语言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尤其是我每周还要花30个小时,打两份工来为我母亲提供经济支持。我的绩点因此受到影响。我眼看着就要在Steven Weinstein博士的免疫学课上挂科,这整个的科学之旅看起来就像我对自己开的一个残忍的玩笑。我感到很羞愧,准备完全放弃学业,申请联邦快递的管理职位。有一天,我在课后找到了Weinstein博士,我们的谈话大概是这样的:

“Weinstein博士,我知道我要挂科了,但我真的很喜欢免疫学,而且听说您有自己的实验室。我可以在您的实验室做研究吗?我不需要报酬。”

“不,我的实验室不太行,但我知道别的实验室可以给你工资。”

这些话对我来说足够了。

Weinstein博士促使我加入了旧金山州立大学科学促进项目(Research Initiative for Scientific Enhancement Program),这是一个由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赞助的、资助长期以来被边缘化的学生进行科研的项目。我连续三个月去敲项目主任的门。有一天,他终于被我烦到了,让我进了办公室。我再也不用去汉堡店打杂或者当快递小哥了!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能够100%把注意力放在学校里。这个项目让我得到了第一个科研机会,可以和生物系的Wilfred Denetclaw博士合作。虽然我以前学过科学课程,但正是在Denetclaw博士的指导下,我开始理解和学习科学语言,也让我在一年后被旧金山州立大学的细胞和分子生物学硕士项目录取。

硕士毕业后,我申请了23个博士项目。当我申请哈佛大学时,我在旧金山州立大学仰慕的一位教授告诉我,我是在浪费时间。当我被哈佛大学录取时,这位教授,还有其他“热心的”前辈,告诉我,我脑子进水了,我根本毕不了业,因为“哈佛是哈佛,你是你。”长到那么大,我已经习惯了被质疑。我微微一笑,我知道我可以书写自己的人生。

在哈佛大学期间,我获得了赫赫有名的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赞助的F31基金,还利用生物工程的方法帮助设计了一个新的潜在的药物递送平台,并在实验室之外办了一家创业公司。2021年3月,我获得了公共卫生领域生物科学项目的博士学位。

下一段旅程

虽然我进入理工科领域的旅程是独特的,但我缺乏早期接触理工科并获得相关机会的遭遇却很普遍。系统性的种族主义和阶级歧视形成了结构性的障碍,使边缘化群体无法进入理工科领域。我想成为一个榜样,让下一代BIPOC人群(black,indigenous and people of color:黑人,土著和有色人种)接触理工科,指导来自不同背景的年轻科学家,并帮助建立通往哈佛和理工科项目的道路,使其他人不必像我一样走那么多弯路,从而破除这些系统性的障碍。

现在,我已经拿到了博士学位,正在从事生物技术风险投资的工作。风险投资领域的BIPOC人群相对比例很低,我希望能打破那些系统性的障碍。目前,我在Flagship Pioneering(就是2010孵化出Moderna的公司)担任研究员,我帮助提出生物问题的解决方案,解决人类健康、农业和可持续发展方面的全球重大挑战。我对理工科的力量感到着迷,理工科是长期以来被边缘化的人群成为企业家并发明解决世界重大问题的变革性技术的渠道。总有一天,我会创建自己的风险投资公司,投资那些被边缘化的少数族裔中有颠覆性想法的企业家和科学家。任何正在探索科学和创业方面的人,如果需要,我愿意成为他们的朋友、导师或支柱。

我们很难在舒适区中成长进步。正是在舒适区外,才能成为最了不起的自己。我希望这个故事能激发你面对现实的勇气,拥抱追求梦想和人生的不确定性。

灯光摄像就位,ACTION!

作者简介

Joe Beyene

Joe Beyene是一位分子生物学家,他致力于通过帮助创建以理工科为基础的企业来解决全球重大问题,从而改善人类状况。通过风险投资和创业,他希望帮助消除不平等,使民众能公平享有健康、财富、社会正义和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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