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0余万部“老年机”被植入木马病毒

封面新闻记者 周翼

老人年龄大了，使用智能手机多有不便，操作简便、待机时间长的老年机，是不少老年人的首选。

老年机原本只有接打电话等基础功能，但家住攀枝花的张先生却发现，家中的老年机无缘无故产生了不少“手机报”“平安天气”“开机提醒”等小额增值收费业务，怀疑老年机中了病毒，于是到公安机关报案。警方调查后，竟查出一起上千万部老年机被植入木马病毒，通过“短信吸血”非法牟利上亿元的涉网络黑灰产特大案件。

9月15日，四川攀枝花市公安局召开“2023年网络安全宣传周”新闻通气会，公布了这起非法控制计算机信息系统案。目前，该案件仍在侦办中。

新闻通气会现场

市民报警

老年机“自动订购”增值业务

张先生为了方便联系家中老人，买了一部功能简单的老年机给老人使用，老人平时只用来接听电话，从不往外拨打。

在给老人缴纳话费时，张先生发现，这部手机每个月的话费都在增加。一开始，张先生以为是老人拨打电话误触产生了费用，没有太在意。然而2022年6月以来，老人连续几个月使用电话频率越来越少，而话费却越扣越多。

涉案手机

感觉事有蹊跷的张先生到营业厅查询才知，是用户订购了“手机报”“平安天气”“开机提醒”等小额增值收费业务。但张先生翻遍老人手机，也没看到任何有关开通业务的短信，加上老人也不可能自己进行订购，便怀疑手机中了病毒，赶紧拿着手机，到公安机关报案。

手机被远程操控

1400余万部手机被植入木马

接警后，攀枝花市公安局民警开始对手机“自动订购”增值业务的事情开展查证。去年9月29日，民警在开展“网络侦查”工作中突然发现，攀枝花市有89部手机存在2G网络流量消费，以及非机主本人订购额外增值业务消费的异常情况，与报警人张先生的遭遇极其相似，疑似手机被远程操控。

民警通过对“疑似被远程操控的手机”进行线下走访调查核实，线上开展数据回溯来追踪溯源，发现不少老年机在“自动订购”增值业务，每月被扣除相关增值业务费用都为1元至10元不等。很多老人因为对手机操作不熟悉，常常认为是自己误触导致，因而长期蒙受损失。

网安民警发现，这些手机网络数据都链接到同一个域名的服务器，经远程勘验，确定该服务器即为犯罪分子实施犯罪行为使用的木马服务器。通过数据追踪，竟发现全国竟有1400余万部手机被该木马服务器控制，其中涉及四川省有60余万部，涉及攀枝花市4000余部。

警方调查取证

犯罪手法隐蔽

4个犯罪团伙非法牟利上亿元

民警通过多方调查取证，成功锁定租赁该服务器的犯罪嫌疑人孔某身份，并以孔某为突破口循线深挖，一个非法控制“老年机”的犯罪团伙逐渐浮出水面。

经查明，犯罪团伙在与多家手机主板生产商合作过程中，将木马程序植入手机主板内。装有上述主板的手机出售后，犯罪团伙通过之前植入的木马程序，控制手机回传数据，获取用户手机号码、短信内容等信息，回传至陈某团伙后台数据库。

之后，该团伙“运营专员”利用手机木马程序，向手机用户发送开通增值订购业务确认的短信，同时控制手机终端自动回复“Y”进行开通，一系列操作完成后再将此次收发的短信记录删除，以做到让手机用户无从察觉。

利用这样隐蔽的犯罪手法，该案4个犯罪团伙非法牟利上亿元。

犯罪嫌疑人被抓获

4个犯罪团伙落网

“短信吸血”案实现全链条告破

2023年1月，攀枝花警方专案组抽调精干警力，组成两个先遣小组分赴深圳、北京两地进行抵近侦查。

今年2月1日，专案组抽调80余名警力，组成30余个抓捕小组，分别赶赴广东、北京、海南、湖南等4省10余地市开展集中抓捕行动，成功打掉以陈某、杨某、庞某、林某四人为首的4个犯罪团伙，抓获犯罪嫌疑人23名，冻结、扣押涉案资金6000余万元，扣押涉案车辆4台、房产1套。至此，“短信吸血”一案实现全链条告破。

目前，该案已移送起诉12人，取保候审11人，案件仍在侦办中。